【玑灵】酒吧关门以后 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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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警见前文
时影内心恐惧地垂头站在门边。
他几乎想要跪下,惶恐使他浑身绵软,快支撑不起自己的重量。
实际上他面对的并不是洪水猛兽。
反而是个极为漂亮优雅的年轻男人。
被那双仿佛白水银里盛着两汪黑水银的眼睛注视,时影不由得回想起高山微煜——他真正的上司——对眼前这人的评价:想揣摩盛潇的心思?告诉你,他心里一片空白。
盛潇端坐在办公桌后,并没有采取别的什么行动,很快又低下头去。屋子里只剩他的金属钢笔划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。
他很会采取这种不闻不问的傲慢态度。
直到……
时影不安地挪动了一下,长久的站立使得他双腿酸痛。
盛潇终于舍得抛过来一点余光,庄重不失温和地一笑。
“抱歉,忘记你还等在这里。”他的眼神毫无笑意。
时影略带僵硬地不住摆手:“没事没事。”
哪怕明知道盛潇在说谎话,他也不敢计较。
“那么,来聊聊吧。”盛潇漫不经心地放下笔,指尖交叠出一个漂亮的塔型,“关于,你真正的雇主,或者说,你向谁出卖了我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姿态也很斯文,然而说出的每个句子都是降调,即便在向时影询问什么时,所使用的也是表示肯定的陈述句,那话里的语调听着仿佛对此早已胸有成竹。
时影倒抽一口气,尽力想使自己显得镇静,却没有完全成功。
在突然间变得剑拔弩张的沉默中,他嗫嚅着开口,结结巴巴地挣扎着为自己做最后辩护:“对……对不起盛总监。我,我实在也是被逼无奈。我真的不想的,可对方,那个人,他地位太高了,想弄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……我实在拒绝不了,我不敢违抗命令啊。”
“嘘。”盛潇平静地举起食指放在唇边,“不用告诉我名字,以免有损你‘违抗命令’的勇气。不过,为了方便接下来的交流,我们不妨先假设他是高山微煜。”
6点,毕方端着一份沙拉和一杯低脂酸奶走进主编办公室。
盛灵渊有不吃晚餐的习惯。放在往常,他会把酸奶喝掉,但是今天,身体的不适尤其削弱了食欲,他挥挥手指示意毕方把这些都拿出去。
毕方不赞成地摇摇头,然而最终也奈何不了他,只能妥协在那双永远耐心却并不柔顺的笑眼中。
早起喝下第一杯咖啡时,盛灵渊就已经察觉到身体微末的失常。
虽然有越来越频繁的迹象,但好歹目前为止,每次发作都有迹可循。
所以下午料理完时影后,盛灵渊近乎平静地等待绝望把他找上。
其实是有药的,虽然效果有限。但盛灵渊总习惯硬扛。
他曾经吃过太多的药,来自他母亲的,来自丹离的,来自那些想把他拉下来的人的……他只习得了如何通过它们伤害自己,而非获得救治。
何况自从多年前那个昏暗潮湿的大雨天被捧起又丢下后,他再也不会依靠什么。除了他自己。这都是为了惩罚那一时的放任和软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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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那个雨天……
盛灵渊好转一些以后宣玑去楼下取了趟外卖。
他拎着塑料袋回来,先把五花八门的止疼药取出来,询问盛灵渊哪个是他常用的。
盛灵渊很茫然地看过来,他从没吃过止疼药。
宣玑只好挑了盒最常见的布洛芬,就着温水喂他吃了一颗。
接着,他把依旧装得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盛灵渊,自然地说:“给你买了些日用品,好点之后可以去卫生间换一下。”
盛灵渊把袋子放在膝盖上打开,垂下眼,看见内【隔开】裤,裤子,和卫生棉条。
“我不会用这个。”他轻轻地说。
“啊?”宣玑顺着他细白的指尖看去,这才有些懊恼地发现自己买的时候没注意,选成棉条了。
那怎么办,宣玑有些抱歉,这样吧我再去给你买一包。
算了。盛灵渊抿抿嘴,拎起东西向卫生间走去。不用麻烦。
盛灵渊进去了很久。
除了一开始门轴轻微的机械转动声,静悄悄的再没有一点动静。
暗沉沉的寂静中,宣玑有些焦灼地等在外面。
好像那些等在产房外的男人,他胡乱想着。
然而一直等到雨停,盛灵渊也还没有出来。
宣玑有些担忧地敲了敲隔间门:“还好吧,要不要帮忙,是有什么忘带进去了吗?”
“你怎么还没……”走……
里面响起一声错愕的低呼,又很快被人掐断在嗓子里。
同时,卫生间里突然爆发出一声闷响,仿佛什么摔到地上。
宣玑一眯眼,顾不上那么多,压下门把猛得推开门——
小孩难掩慌乱地抬起头,跪坐在一地散乱的物品中。
似乎是听见他敲门急匆匆想把门锁上却被绊倒了。
宣玑大步走过去,把人从冰凉的瓷砖上捧起来,盛灵渊手里还攥着没放进去的棉条,见状匆匆丢下。
看来还是搞不定。
他把盛灵渊安置到马桶上坐着,自己跪下,与对方视线平齐,这才发现盛灵渊外眼角卧蚕的位置有一道小疤。
离眼睛非常近,可想而知当时有多凶险。
宣玑一句话没过脑子,直接掉了出来:“不介意的话,要我帮你吗?”
盛灵渊疼的要命,吃太晚了止痛药没起到任何作用,前【隔开】列【隔开】月泉【隔开】素早已在身体里肆虐。
他睫毛都被冷汗浸湿了,有些神智不清地看着眼前这个人。
因为逆着光,五官模糊不清,可是能感觉到那种目光。
盛灵渊从没有感受过被这样一种目光所注视,又真诚,又温柔,叫他几乎想要被对方拥抱。
“谢谢。”盛灵渊的声音轻得听不见。
宣玑把他抱到自己腿上,眼观鼻鼻观心,后知后觉地暗骂自己在干什么荒唐事。
可是事已至此,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他定了定神,想着速战速决,暂且顾不得窘迫,伸了手轻轻摸索。
他没好意思真盯着人家那看,只能拈着棉条一点点试探。盛灵渊岔【隔开】开【隔开】腿任【隔开】人【隔开】操【隔开】作,被这若有似无的搔【隔开】摩弄得头皮发麻,腿【隔开】根微微颤抖。
感到盛灵渊趴在自己肩头哆【隔开】嗦着摇摇头,不住地往上抬【隔开】腰想逃,宣玑喉头滚了滚,一边暗骂自己变态,一边又左右为难,他也不想在这上面折磨人的。
血液顺着宣玑的指尖往下淌,好容易找到地方时,已经滑过掌心流到手腕,连小臂都染湿了。
可是光找到了仍放不进去,盛灵渊太紧绷了,他不能放松,被下【隔开】体泠泠的水【隔开】声一激,更是难堪。
宣玑怕弄伤他,不敢硬推,只好探出手指轻缓地揉,同时用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在他额际眼角轻轻啄吻,希望起到安慰的效果。
盛灵渊浑【隔开】身软【隔开】绵【隔开】绵,被陌生的感官席卷得六神无主,破罐破摔地攀着人领口小小声祈求:“……别弄了……好奇怪……”
宣玑哑着嗓子安慰了他两句,手下的动作却没停,缓慢而不失强硬地抵进去一个指节,指腹一路向里,拓出一条路径。
盛灵渊狠狠一抖,缩着肩膀咬上宣玑紧【隔开】绷的下巴,却依旧漏出几个颤【隔开】抖的音节,腿【隔开】根都有些痉【隔开】挛。
宣玑有一双精通实验操作的手,修长、稳定、有力,骨节分明,而此时,这双手正卡着盛灵渊的腰,精准果断地推着棉条进入他的身体。
盛灵渊原本被痛经纠缠得眼前发白,渐渐的痛感转化为小【隔开】腹腾起的酸【隔开】胀。
宣玑撤出去时他有些茫然地呜【隔开】咽一声,感到血液的源头被止住,自己在那个人手下重新变得干爽又轻盈。
他被那双手平稳坚固地接住,体会到一种不曾有过的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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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埋多年的回忆突然浮起仿佛预示了什么,令人心烦意乱的燥【隔开】热汹涌袭来。
空气却潮【隔开】湿得像油一样。盛灵渊要几乎以为自己悬浮在油中,磨【隔开】人的痒意和难堪的潮【隔开】润把他团团包围。
谷欠【隔开】念是个不速之客,不请自来地在体【隔开】内蔓延。他感到好热,然而即使办公室内空无一人,仍然衣【隔开】衫严整,以此伪装一切如常。
yin【隔开】靡的粘【隔开】液蜿蜒腿【隔开】间,盛灵渊不自觉地想夹【隔开】紧双腿,却又很快张开。
他的手指微微痉【隔开】挛,呼吸轻得近似没有,是下意识抑制本能的生理反应的结果。
盛灵渊被情【隔开】欲蒸腾得头脑发晕,腰已经软了,可是当毕方敲门进来时,他依旧是从容而沉静的。
甚至和往常一样,有条理地交代完工作,还不忘嘱咐对方别太劳累,期间神色纹丝不动。
毕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和眼尾有些病态的嫣红:“距离上次咨询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,您最近是不是找个时间再去和孟夏医生聊一聊。”
盛灵渊却毫不动容:“我很了解自己。没有必要替我担心。”
毕方还想再劝些什么,却又拘谨地止步于他面具一般的冷淡。
应付走毕方后,盛灵渊皱着眉又忍耐了一会,忽然小声地叹了口气:“真是麻烦……”
这具累赘,棘手,无一处合宜的身体。
或许,他真的该换种方式,把那个耽于逸乐的自己杀死。
直到披着夜幕走进那家酒吧,直到面对那个高个子,阔肩膀,皮相俊朗的青年的搭讪,甚至直到真的跟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离开,一起走到属于他的私生活的界域里,盛灵渊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谁知道呢,反正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回忆起,今天他头脑发昏的次数已经够多的了。
在酒吧时,为了表示某种执拗的决心,他甚至点了一杯鸡尾酒。
丹离总是把多种药物混合在一起施用,这使得他在脱离这些很久之后,都对与其配置方法相似的鸡尾酒敬而远之。
大概正是那两口酒喝得他有些醺然,还称不上懈怠,但也磨平了些棱角。
所以在被人摁在床【隔开】上凶狠地吻住时,盛灵渊毫无反抗,只是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歌词。
——每个人都知道他终会孤独,待到神圣的酒馆打烊之后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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